23 打搅

第23章

早晨九半，光铺陈在城市空，在画廊招牌上映一条金光带。现在还远不到人峰时期，路上只有三两个行人，偶尔人力车夫拉着车匆匆而过。

看着徐醒离开，赵辞沁开始想刚刚和他说的事。

半个月后她要去一趟北京，主要是与她的绘画先生还有同门师兄弟见一面，届时她应该会待个几天，这样一来他们可能要有五六天不能见面了。

虽然之前她也有徐醒家的钥匙，也会时不时去找他，但远没有到黏人的地步，哪里像现在，还未分开就开始想念。

所以都是会将一个人面变得面目全非吗？

赵辞沁疑惑地想着，突然她脚步顿住，心像被什么撞了。

三个月前听闻徐醒告白那一瞬间她所有的抗拒、恐惧、忐忑，又一次清晰地从她灵魂传来。

但她来不及想，手腕就被一只手用力抓住了。

是穆风。

穆风不知何时就站在她后，他的神绷，与她对视着，他一贯底没什么温度，但此刻却可以算作冰冷到了极，一字一顿问：

刚刚那个人是谁？

在听到这句话时赵辞沁条件反蹙了蹙眉，但她尽量让自己平静来，试图将被得发痛的手腕挣脱：这应该不关你的事，穆少

赵辞沁！

赵辞沁瞳孔缩。

但穆风并没有什么疯狂的举动，他依旧攥着她的手，上的气势冷峻凛人，那双黑沉沉的睛仿佛在压抑克制着什么。

半晌，他说：好好说话，不然我让你后悔跟我离婚。

四周的空气凝固了。

闻声来的秦安梅正好看见他们两人僵持着，本该是佳人相视而立的好场面，赵辞沁的手却被迫举，微微颤抖着，就在她要惊呼声那一瞬间，赵辞沁扭过。

你想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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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画室里安安静静，大片光让整个环境看起来明亮、舒适，从这里往外瞧，可以看见一条街开始闹起来，不少人开始从龙洋百货。

赵辞沁坐在一旁椅上，而穆风背对着她，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只有沉默在无限延伸着。

片刻后，门外传来敲门声响。

秦安梅端着茶来，她将茶放，又担忧地看了赵辞沁，见她没反应，这才退了去。

门轻轻一声关上，还是赵辞沁率先开。

她仍然垂着睛，一动不动地坐在那：我以为，上一回我们就已经说清楚了。

穆风转过，定定地看着她。

光映照在他的半边侧脸上，将他凌厉的锋芒都化了不少，从外表上看他确实没有任何缺，常年的军旅生涯让他看起来如剑，肃穆却又不会显得太过气势人。

他说：说清楚，怎么说清楚？凭我们离婚了这几个字吗？

这些还不够吗？

够吗。穆风淡淡。

他的气中竟没有任何嘲讽，反而像切切实实地发疑问：我们相识十九年，结婚十一年，所有相的过往就是一句离婚可以抹除的吗？

赵辞沁抬眸看了他一，想说什么。

一刻穆风转开视线，接着：去年你的离婚文书发到清西庄，那时我已经撤离，两个月后，这封文书才辗转到我手中。我不愿意签署，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有缓和的余地，我盼着战事能提前结束，这样我好歹能见你一面，当面挽回你。

可是战事一起就是几个月，清西庄、旅港、宁城接连战火，一直拖到了现在。等我回过神来，你已经向审判提起诉讼，登报离婚了。

赵辞沁，他回过来凝视着她，轻声问，好好想想，你觉得这对我而言公平吗？

时间像是凝固住了，空气在无声地绷，赵辞沁的神也始终没变过，似乎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动摇她的。

终于，她忍无可忍：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公平？

穆风一怔。

你再把婚离一遍？这次由你提、由你诉讼、由你登报？

他眉心越皱越：你明知我不是这个

接着他被赵辞沁打断了。

只见赵辞沁慢慢站了起来，她可能从来没有这么咄咄人的时候，眶在争执中微微发红，连嘴也颤栗着，

你会觉得不公平，不过是你觉得还有挽回的余地，她一气，说，可你不知，对我来说，在我决定的那一刹那就没想过回。穆风，再一次决定，我还是会跟你离婚。

她看着他，冷淡：不我们相识多久，又有多少过往，我们离婚了，这就是事实。如果你觉得上一次我没说清楚，那我可以再告诉你一遍，我不你了。

至于你刚刚问的那个人，是我现在的恋人，我只想过一平静的生活，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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