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听了这话或许会不明所以，也或许会觉得矛盾，可温梓然听完之后却只觉心中一凛，几乎立刻就猜到了宴黎的打算——在前世，宴黎曾领兵草原攻破了王！

看着这片墓地，每个人的心里都不会平静，宴黎更是如此。她将送葬的人都打发走后，便只留了温梓然陪着她一同在新葬的墓前烧纸。

心里莫名有些恐慌，温梓然纤手一番转而抓住了宴黎的手，她的手指意识用力，并不算的指甲陷了宴黎的手背，让被抓住的人觉微微有些刺痛。

宴黎察觉到了，几个月来添了许多小伤的手掌握住了温梓然的手，她仍旧看着墓碑，掷地有声的：“阿爹，我不会像你一样留在边城的，我也不能留。不过晏家的责任我不会忘记，该我的事我会到，边城的百姓我会护好，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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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温梓然陷了莫名的恐慌之中。然后她便听到旁宴黎又：“阿爹，如果我能得胜归来，边城数十年的安宁便是我给晏家的代了。之后我会带着梓然离开，今后再不回来。”

果然，她是决定要去北征了，而对方真正决定的事也从来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温梓然心中一时百味陈杂，宴擎的离世近在前，她一念及此秀丽的脸庞便是倏然一白……她觉得天命难该，她知宴黎有本事破了胡人王立不世之功，可她同样记得前世宴黎死在了凯旋的路上。她还没到京城，她还没看到她最后一面，两人便是永隔！

一边烧, 宴黎一边轻声与父亲：“阿爹，胡人已经被赶走了，当日你给我的选择，我在这几个月里也想了许多。”说完这一句，她顿了顿，目光往四周竖立的墓碑上扫过，又继续：“咱们晏家在北疆已经死了太多人了。到您为止，这片墓地不会再有一个落葬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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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擎也被葬了这片墓地, 旁边便是宴黎母亲的墓, 扭再看看四周，宴黎的祖父和几个叔伯几乎也都在这里了。整片墓地数十块墓碑, 上面刻着的全是晏家名姓。

这是宴黎给父亲的代，也是她给温梓然的承诺，更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

温梓然并没有被安抚到，秀气的眉依然蹙，依旧绷着。不过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可能抓疼了宴黎，手的力却是缓缓放松了。

在父亲的墓前，宴黎无意与温梓然多纠缠——虽然宴擎在时没少被这小两秀一脸，可现在人都已经眠地了，宴黎并不想再表现得太过轻浮，该郑重些了——她扭重新直面父亲的墓碑，郑重：“阿爹，我想北征，破了王，至少便能保边城数十年安宁！”

宴黎眉都没皱一，只转过来轻声安抚了一句：“没事的梓然，你听我说完。”

她一战成名，将北疆的胡人彻底驱逐，甚至边军都以她为傲以晏家军自称，那时的宴黎真是风无两。温梓然已经不想纠结前世阿兄骤然离世背后是否有异，但她此刻却明白了宴黎的心思，对方显然已经起了北征王的念，而这打算比前世早了许多年。

温梓然看不见火苗，为防意外宴黎并没有让她跟着烧纸，因此她便只在一旁静静的陪着她。听到这话，她倏然抬，被纱布缠绕的睛似乎也直勾勾的“看”向了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