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梓然抿着,耳边的询问和掌心的温度缓缓驱散了心底的惶恐。她迟疑一瞬,还是说:“阿黎,陛驾崩了,太虽然顺利即位,可他之前那手段……朝中恐怕多有不服。如果朝局因此动,去岁又刚遭遇了雪灾,草原那边大概也不好过……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论起战争,宴黎自认比温梓然有更多会——每一场战争都不止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而是血淋淋的尸山血海。她至今还记得幼时第一回见识沙场的残酷,那是让她这个被野狼养大凶戾难驯的人都忍不住惧怕的场景,而如今她大了,学了理人,更能明白战争之后的残酷。
讣告自然不止一张,事实上在朝廷使者边城之后,便已经派人去四张贴了。不提新帝登基大赦天的事,先帝驾崩是有国孝的,讣告张贴去便意味着民间要禁止一切娱乐活动,嫁娶之事自然也要往后推——宴
只是此刻的宴将军脸也不怎么好,他的手边还放着一张白的讣告,见着小两门只是稍稍抬,了一句:“过来了?”
宴黎对待温梓然总是格外细心一些,因此没走几步便发觉了她状态不对。于是停步握住了温梓然的手,她温声问:“梓然,怎么了?”
宴黎的目光在讣告上扫了一,便问:“阿爹,陛是何时驾崩的?”
两人间的气氛由此沉重起来,好在不多时她们便来到了主院。或许是因为今天新妇回门的缘故,虽然不关宴擎的事,但宴将军也没有去军营溜达,而是留在了将军府里。
重生一回,温梓然真是一也不想再经历一遍, 她拽着宴黎的衣袖甚至是有些惶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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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宴黎一都不喜打仗,想到即将来的战事便忍不住心发沉。
好在人里西施,小将军里媳妇就是最聪慧的。她并没有多想,只在心中慨了一句,便牵着温梓然继续往主院走:“你说得不错,阿爹原本就担心雪灾草原牲畜冻死太多,迫使胡人会在开后铤而走险。如今又添了这么一茬,只怕这一战是在所难免了。”
然而两个多月过去, 事的发展却并没有如宴擎所料。
皇帝病重禅位太”,而不是直接驾崩又太即位——起码的遮羞布太还是要的。
便是在那时,边城城破, 宴将军战死, 将军府沦陷,她的阿娘为了掩护她死在了她的面前……可以说, 前世今生,她的执念在于宴黎,而一切的起便在这一场救赎中。
前世老皇帝并不是在这个时间驾崩的,可因为皇们早已成年, 也各自积蓄了力量变得野心,于是新帝登基之后朝中不可避免的现了动。这些动虽然没有影响到远在边关的边城,可因为帝位更迭朝局不稳, 到底还是引来了草原的饿狼。
宴黎无端有些不安,而比她对这不安知更清晰的却是温梓然。她攥着宴黎的衣袖, 一言不发的跟着她往主院走去, 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前世来。
如今晏家拢共就只有父女二人,尤其在宴黎选择了温梓然之后,更是断了晏家的香火传承。也是因此,宴将军越发豁达起来,平日里与宴黎谈论朝中局势时也从不避讳温梓然。可饶是如此,温梓然也从未在父女俩谈话时发表过一句见解,如今乍然听她如此言语,宴黎也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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