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一多了，但因为一觉睡到午才起，倒也不困，手上摆着新买的手链，神中却淡得没有一丝喜。

她今天过得倒确实充实，睡醒之后直接去了一次脸补救一昨晚的熬夜和放肆，又约了几个妹一起去逛街吃饭，几个人知黎心不好，都撺掇她一会儿玩这个一会儿买那个，时间一不留神就到了十多。

时间是过得很快，和妹在一起的时候黎也很开心，可现在安静来之后那绪又开始翻涌现。

老王车开得平缓，黑的车在黑夜中如同静谧海中无声游动的黑鲨。黎决定主动摆脱这状态，把手链撑回腕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王叔，什么时候到家啊，我困了。”

“上到门了，再忍一会儿吧。”王叔语气温和：“在车上睡着待会儿我就叫不醒你了，到时候还要喊你爸爸来抱你回去睡觉。”

黎听着觉得有些想笑：“王叔，我都二十岁了，又不是两岁，你叫我一声我就醒了。”

老王跟了黎茂十几年，从她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就跟着，跟到现在还和黎茂一样把她当一个小孩。

前座的老王笑了两声，在金名都的门缓了车速准备刷卡，黎的目光如同漫无目的的飞蛾，意识地被不远明黄的路灯引了过去。

今晚确实是很冷，黎刚挥别几个小妹的时候就天空中就起了细细的雪，老王来接她的时候还特地带了一件厚外准备在车里怕她冷着，然而路灯的那个男人上的羽绒服薄到让人皱眉，脚上还穿着秋的运动鞋，让人看着都不自禁地觉到一油然而生的寒意。

雪势有那么见大的味，男人的肩也早已积了一层薄薄的冬，但他却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方向，看着车后座的方向，纵使黎很清楚车窗足以阻拦他的视线，却在空中碰到的瞬间依旧激起了她小臂的疙瘩。

他是在这里等她吗，还是她又一次自作多？

老王开车窗刷卡的时候也看见了站在路灯的孟景同，还没来得及开问，就听一旁的保安主动解释：“那个人说是来找人，我们这边没接到业主的通知，他也没有门禁卡，我们不让他他就说站在那等的。”

“这么冷的天……”而且还穿得那么单薄。

“就是啊。”保安听见王叔的叹也跟着连连摇：“七八的时候就来了，站了三四个小时还不走，哎，我们也疼。”

王叔从保安手中接回卡，思忖了一会儿才回看了闭目养神的黎一：“，你说……”

“不知。”

后座的黎回答王叔的同时也回答了自己，她手不自觉地抓住了厚外的袖，迫自己不要睁开只当没看见。

“王叔，赶回家吧，我困。”

“好。”

门黑鲨缓缓潜那座孟景同碰不到的城池，逐渐远去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孟景同认识那辆车，也认识黎的车牌，却看不清车后座的人到底是谁。

他看了一时间已经十一多，明早老缪还要带他去住院查房，理智上孟景同知自己应该赶回去休息，可却还是迈不动步。

雪逐渐变大，纷纷扬扬地从天空中洒落来，孟景同稍稍抖了抖肩上的积雪，才发现已经僵到几乎要动不了。

他只能一边缓慢地活动着一边扶住一旁的路灯灯保持平衡，没过一会儿又看见那辆车从金名都开了来。

还是熟悉的车牌，孟景同准备目送它原路离去的时候却看见那条黑鲨转了个弯，径直地游到他旁停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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