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闪过一丝讥讽,接过陈北斗递来的信,看也没看,直接撕得粉碎。
寒风一卷,所谓的休书消失在了山间。
“白小少爷,你这么,怕是有些不妥吧?”陈北斗的面沉了来。
“有什么不妥的?”白鹤眠好了撕破脸的准备,丝毫不惧,直直地望着陈北斗,“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和封二哥既然了夫妻,之间的恩总比你这个陈副司令大!有我在,你别想碰封家的祖坟。”
他抬起手臂,示意警卫队挡住陈家的人,接着冷笑:“再说了……陈副司令,你以为我不认得封二哥的字迹吗?”
“他若真要休我,也须得站在我面前,亲说!”
陈北斗手里的休书自然是假的,是封老三去剿匪前,为了抢夺家产瞎编的。
“白小少爷,你信不信不重要。”陈北斗向后退了一步,站在自家人后,瘦的躯里透了的恶意,“只要封三爷承认休书的真实,我今儿个就有理由把你赶去。”
“我看哪个敢?”白鹤眠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眉狠狠挑起,底的怒意熊熊燃烧。
他从得知封老三装成“熟客”骗人开始,就意识到了封卧柏会坏事儿,只是他从未料到,封卧柏竟然混账到胡编造一封休书的地步。
陈北斗却不再与他多说,形隐没在人后,不过短短几个呼间,山又上来了人。
“你疯了?”白鹤眠猝然怔住,继而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睛,“你竟然叫匪?!”
蹄带起了烟,白鹤眠掩着鼻踉跄着后退,被千山扶住才堪堪站稳。
“陈北斗,你知这里距离金陵城有多近吗?”他声嘶力竭的吼叫淹没在枪声里,“你疯了吗?如果匪城,你……咳咳!”
“小少爷!”千山死死攥着白鹤眠的手腕,将他拖到,“小少爷,快走!”
“走?”白鹤眠被烟呛得睁不开睛。
他看不清边的警卫员还剩多少,只依稀分辨几个熟悉的脸庞正围拢在旁。
他说:“走不了的。”
白鹤眠掌心沁了冷汗,他死死咬着后槽牙,说给千山听,也是说给自己听:“陈北斗既然叫上了匪,就没打算让我活着去。”
“那怎么办?”千山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这一,抬手胡着脸上的灰,“小少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先杀山……”
“不能山!”白鹤眠截住千山的话茬,呵斥,“你没看见匪是从哪儿来的吗?若我们这时候山,简直是自投罗网。再说了,我们要是走了,封家的祖坟怎么办?”
白鹤眠回过,在一片兵荒中,望向矗立在天地间的石碑。
他嫁给了封栖松,就是封家人。封家人只要有一气在,就不能让匪踏碎封家的祖坟。
“没退路了。”白鹤眠从千山手里抢过缰绳,将放走。
他奇地冷静,甚至还帮千山扶起一个跌在地上的警卫员:“既然不了山,留来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可我们没有后援。”千山沉声事实。
白鹤眠默了会儿,短暂地笑了一声:“我有封二哥呢。”
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杳无音信的封二哥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赶回来。陈北斗布的,是一个死局。
躲祖坟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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