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那么多。”封栖松低与白鹤眠额相抵,淡淡的烟草气息瞬间将他笼罩——不是老烟枪上散发来的酸臭味,而是一夹杂着北风的清冽气息。
“可……”
“回去吧,又要雪了。”封栖松打断了白小少爷,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又变成那个温文尔雅的封二爷。
白鹤眠一时恍惚,想起不久以前,那个坐在椅里的封栖松就是这么对自己笑的。
他隐隐不安。
封栖松也同样不安,他的不安源于回忆。
那段血与泪织的记忆扎于封栖松的脑海,不是他不想忘,而是他不敢忘。
那是他的亲哥哥,以一己之力撑起封家的封家大哥,临终时死不瞑目,担心着他,担心着老三,担心着整个封家。
他不肯说熟客的份,不是不信任白鹤眠,而是不信任自己。一个连亲生大哥的期许都要违背的男人,能给白家的小少爷幸福吗?
封栖松只在这一件事上,始终自我怀疑着。
他的运筹帷幄无法用在白鹤眠上,他的谋诡计失去了作用。他跪在大哥的床前迷茫过,也在祠堂里忏悔过,但一切的一切都抵不过对白鹤眠的。
辜负了兄的信任、没有教育好老三,这样的罪孽独属于他,不属于白鹤眠。
背负枷锁的人,有他一个就够了。
他愿意成为封家的罪人,在影中苟且偷生,可他的鹤眠没有错,该一辈在光无忧无虑地活着。
风飞了封栖松指尖的烟灰,白鹤眠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他不明白封栖松的叹息为何而起,只知封栖松要担忧的,不仅仅是自己。
剿匪才是正事。
他忘大,质问封栖松时有多难过,黏着封栖松的时候就有多开心。他把封二哥拉回屋,脱了衣服往被里拱,第二天起床后,还不许千山屋,因为人带来的消息很可能将封栖松从他边带走。
不过白鹤眠有分寸,最多憋憋屈屈地伫在书桌边,心不在焉地泡一壶茶,一边听封栖松跟千山说话,一边把茶倒在晶莹剔透的茶碗里。
“哥,喝茶。”白鹤眠小声说,“不了。”
封栖松接过,顺便把他搂在了怀里:“总待在屋里不闷吗?”
“不闷,外面冷。”白鹤眠捧起茶碗,目光闪烁,“瞧,雪了。”
雪了。
金陵城里的雪像江南乡的女,温脉脉。
但这样的雪在白鹤眠里并不温和,尤其是在千山带来的最新电报又在促封老三去剿匪的况,细雪也能压垮白鹤眠绷的神经。
“封二哥,一定要去吗?”他着茶碗的手微微发抖。
白鹤眠自知问得愚蠢。
封家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封家儿郎就逃不开上战场的命运。更何况有血的男,谁不想杀敌报国?
“带我一起去。”白鹤眠说,“我会骑,只要你教会我使枪……”
“胡闹。”封栖松淡淡地截住他剩的话,“鹤眠,剿匪不是玩。”
他咬住:“我……”
“会受伤,会死人,我的大哥就死在战场上。”封栖松着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指责,白鹤眠却已经难过得哑了声。
他怎么给忘了?
封顷竹死于剿匪。
“我不是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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