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是他二哥杀了人，再把人扔在半山腰，恰逢梅雨，雨丰沛，山洪一冲，陈月夜的尸就顺势了他们常钓鱼的荷塘。

事已至此，封老三搓了两脸，歪在病床前咳嗽：“晦气，真他妈晦气！你们说说这陈月夜，之前我和温小约会，他就老是横一脚，也不知在搞些什么名堂，如今死了，还非得死我面前，是不是故意跟我过不去？”

“三爷，究竟是怎么回事？您怎么会见到这脏东西？”公哥们见他面瞧着尚可，便七嘴八地讨论起来，“那陈月夜也是个倒霉的，死哪儿不成？死咱们常钓鱼的荷塘里……”

封卧柏白着脸打了个哆嗦，从病床上爬起来，没没脑地跑到窗边，想看看到底了什么事。

他故意引导，没脑的公哥们当真往这个角度想了，还兴致地说起自己在家中听到的房中旧事，当真比乌鸦还聒噪。

封卧柏一起话，公哥们就说开了。

封卧柏目的达成，垂了帘，恰巧听见有人问他何时院，就翻了个，舒舒服服地躺：“院？我为何要院？”

别人不知为何，他还能不知吗？

像是爆炸。

“温小和您，那是郎才女貌。”公哥顺拍了个，“不过陈月夜兴趣的，的确是彩明珠，据说年包着，席聚会都带着呢。”

公哥们嘻嘻哈哈地去了，你推我我推你，走到病房门前，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响，接着整个金陵城都跟着狠狠地震动了一。

“……我哥见我也要我，不是罚跪祠堂，就是抄家法。与其去受气，还不如住在医院里享福。”

医院成一锅粥，最先清醒的竟然是封老三。

“哟，那会不会是争风吃醋，被人打死了？”封老三夸张地张大了嘴，“听说以前也有个被人的姘打死的少爷呢。”

“怎么回事？”爆炸声还未远去，病房外就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

实际上，他本不用费心去找哪里了事，因为不远，一团稠的黑烟伴着赤红的火光直冲云霄，把半边天都燃了。

“……我怎么可能被一泡烂的尸吓！”封老三面厌恶，明显地是心非，“我好歹也是摸过枪、杀过匪的人，区区一个陈月夜还吓不到我。”

封老三想

也有人喊：“着火了！”

“三爷，不是那么回事儿！”其中一人摆着手，信誓旦旦，“陈月夜兴趣的不是温小，是和温小齐名的彩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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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明珠？”封老三恍然大悟，“那姑娘歌儿唱得不错，可我总觉得没有温小好看。”

“……你们又不是不知，封家和陈家关系不好，陈北斗死了儿，不知要怎么和我哥斗呢。”

倚在病床上的封老三神渐渐凝重。

至于坐在病房门前的公哥们，他们好似丢了魂儿，一时间谁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不是封老三有多在乎他哥，而是事发生当天，他自个儿也在洋楼里，虽未目击陈月夜死的过程，但只要被陈北斗知了实，以后保准吃不了兜着走。

他说完，自觉万事无忧，得意扬扬地指使公哥们去给自己买果。

有人喊：“炸了！”

还有人估计是吓傻了，扯着嗓嚎：“要死了！”

但实话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