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对着摄像笑不语，只觉得屏幕对面那条翘起的小尾，使劲儿摇来摇去都快晃屏幕了，就好像生怕自己少夸他几句似的。

他一张嘴就停不来，叭叭地表示自己是怎么和村民斗智斗勇，当年乙肝的项目是如何如何成功，自己怎么怎么受病人迎云云。

在女人回眸的那个笑容里，蒋天遥突然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许言听完娅讲得来龙去脉，对蒋天遥更是佩服得五投地，抓着人小臂摇来摇去：“我去，遥哥，你当年太特么机智了！”

谢昭忍不住伸指去屏幕，恰好是蒋天遥鼻的位置，但谢昭碰到的仅仅是一层冷冰冰的钢化，而那边小孩儿看不到他的手，还在叭叭地讲故事。

淡定。

“哎。”许言由衷地叹了一声，“认识了你之后，我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善因结善果，好人有好报。”

至于许言，自从他上次意外撞破老板对着摄像脱衣服之后，整个人都“懂事”了许多。只要蒋天遥一提“我打个电话”，他就会挂上某意味的笑容，幻影移形一般地瞬间消失。

怪可的。

他也懒得解释，暗地腹诽：行吧，我“女朋友”说来是谁，可不把你给吓死。

“放手。”蒋天遥不耐地拍开了小孩扒在自己上的爪。

......

再后来，蒋天遥视频玩得髓知味，变了一新样。他不再只一个大脑袋，这次给谢昭拍这个，次给谢昭播那个，一切凭心而定。

蒋天遥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了嘴，咧开一颗小虎牙。

但他看着老板“电话”打得越来越频繁，忍不住柠檬了起来：“遥哥，你和女朋友关系可真好。我家那位异地几个月，就已经在分手的边缘试探了。”

在他面前“满不在乎”的蒋天遥同学，一打开视频，就对着谢昭自己藏起来的大尾。蒋天遥一提起阿朗村这事就眉飞舞的，睛眯成了两个得意的小月牙。

蒋天遥被夸得有不自在。他脸上绷得的，故作冷地教育小孩。他说放国际救援队里，这些都是基本作，我不算什么。没什么好的，别大惊小怪。

阿郎村问题被解决之后，临床试验正式开始，病人们陆陆续续地开始服药了。最忙的一阵过去，蒋天遥随之也闲了来，隔三差五地就要和谢昭视频一发。虽说谢昭工作很忙，但也乐得惯着蒋天遥，有时候会议无足轻重，他就带个无线耳机，听小孩儿在那边叽叽呱呱。

这一句话讲得风轻云淡，让许言彻底成为蒋天遥的小迷弟，满心都是——我回去就要爆遥哥！不仅人帅心善，业务靠谱，为人还谦虚低调，简直就是神仙凡！

以至于时间久了，谢昭突然产生了某错觉——蒋天遥就好像是一只自己养在屏幕里的狗崽，而这是一款放置养成游戏。狗崽会自己吃饭睡觉，平时还要忙

然而，许言不知的是......

蒋天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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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心突然涌起一阵酸酸的求而不得。他想，要是能把人从屏幕里揪来，摸一摸，一就好了。

......

从阿朗村回诊所的山路依然颠簸。

“乙肝那事救急理得很好。”谢昭底一片温柔，夸，“遥遥最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