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嘴

裴靖松显然对理鱼虾蟹之类的很有经验，不过十来分钟，鱼去鳞，开破肚，切块，虾去掉了和虾线，螃蟹也刷的净净，捆好放成一排。

裴妍就比较轻松了，她只需要把裴靖松洗好的胡萝卜和青菜切丁就可以了。

在父女俩的合作，半个小时后，一锅香的海鲜粥就正式锅了。

裴妍把发勾到耳后，凑近一闻了闻。裴靖松笑着问，怎么样？

她极淡的了，然后看也没看他，转去了客厅。

裴靖松无奈的笑了，知小丫还在记他仇，认命的一趟趟的把东西端运过去。

螃蟹有费时间，蒸倒是好蒸，调料废了会儿功夫。没想到就是这么会儿空档，裴妍就背着他把红酒打开了。

不仅打开了，瞧她面前的脚杯，这孩明显是自斟自饮上了。

裴靖松皱眉，正要说她两句，裴妍就举着杯看着他，我给爸爸也倒一杯了。

语气不算温，却明显带着小意的讨好。

他不好太过的训斥她。把螃蟹和料放到桌上，裴靖松郑重的跟她说，爸爸没跟你开玩笑，你刚刚答应过爸爸的，妍妍，要遵守你自己的承诺。

她耸肩，那好吧

说着，给自己和他盛了一碗粥，又动手开始拆螃蟹。

裴靖松见她动作笨拙，主动帮她拆线，卸扒壳去鳃，服务的一丝不苟。

裴妍呢？

她只负责吃。

解决了一只螃蟹，她才替裴靖松添了杯酒，等后者疑惑的看向她的时候，裴妍淡淡，不让我喝你就多喝吧。反正开瓶了，别浪费。

这个理由很大，裴靖松一时间无力反驳。

*

妍妍，你怪不怪爸爸？

裴靖松大概喝醉了，看着裴妍的神恍惚又迷离。

他的话有没没脑，但裴妍听懂了。他是指这几年和徐清渐行渐远的事。

裴妍摇，不怪。

裴靖松呵呵笑了起来，似乎带着欣，咕咕哝哝的又说几句，倒在饭桌上歪就睡。

这个姿势裴妍实在是太熟悉了，不用猜也知他又在修车店里加班加的活了。和她妈妈一样，裴妍也想不通裴靖松为什么那么固执，死守着那个修车铺，还心甘愿乐此不疲。

*

大抵喝醉的人都比平时还要重一些，裴妍吃力地扶着裴靖松，踉踉跄跄的回了房间。事实上，要不是裴靖松潜意识里没把大分重量放到她上，估计裴妍也扶不住他。

回了房，她把喝醉的人放到床上。

去客厅倒了杯白开，裴妍端着杯喂裴靖松，张嘴，爸爸

她单手托着他的后脑勺，杯倾斜，把沿送到他嘴边。秋冬肤缺，裴靖松的嘴上纹路明显，看着有燥。

喝爸爸他不张嘴，裴妍把杯又往前送了送，另一手绕过他前，拇指轻轻抚着他的。

裴靖松意识了嘴，温劲的到她细的手指。

裴妍微楞，

视线移，她有片刻失神。

须臾，她把杯放到一旁，用莹白细腻的指沿着他额，越过的鼻梁一直划到他嘴角，。

这么看，裴靖松的眉跟她真的很像。确切说，应该是她特别像他。

裴妍不知在想什么，盯着他的嘴瞧了一会儿。裴靖松睡得不算熟，似乎有什么烦心事，在梦里也皱着眉。

她用手抚了抚他隆起的眉，没有作用，反而引得他无意识呓语一句。

说的什么听不清，她也不想听。

裴妍拿起他宽大的手掌把玩着，裴靖松的手很大，有她两个那么大似的，手指也，还糙，十指握的时候她甚至能受到他指尖的厚茧。

她把他的手举起来闻了闻，浅淡的鱼腥味依旧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机油和汽油的味。不太好闻，她本来该反胃的，但很奇怪，她并没有从前想象中那么反。

相反，她竟然觉得还好闻的。

看，

这世上哪有什么特别纯粹的事。连讨厌都不到持久，更何况喜。

月光透过窗帘投来斑驳的光影。

裴妍低吻上了裴靖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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