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规矩矩躺着，就差把埋被里。

李芳憋着一气，越想

病房外是宽阔草坪，光正好，有家属推着椅陪病人散步。不知何时来的风，穿过浅帘布，拂过女孩额边柔发丝。嫣红，肤细白，小时候玉雪可追在他后的女孩一开，五官致明媚，是一纯粹张扬外放的漂亮。

季挽舟垂眸看了，薄轻微翘起，语气却缓缓悠悠吊儿郎当的：手疼，抬不起来。

他手肘一侧破了，渗细细的血丝，这会儿已经结痂了。

吃果吗？阮昭把果盘放在小桌上，拿纸巾了手上的，你喜吃什么？

是我害的你骨折的。

季挽舟看见阮昭来，猛地转回，垂着睫，好像在补觉。

女孩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嘴角，轻微划过，像是羽的，轻盈而散发四肢百骸，季挽舟睛眨了一。

你还好吧？阮昭伸一手指轻轻戳了被吊起来的石膏，好像有严重。

阮昭被逗得噗嗤笑了来。这是什么沙雕发言？他是不是还没脱离频率突发中二病危险期？

说什么对不起，又不是什么大事。

阮昭垂着睛，越想越加了自己的愧疚，真的很对不起。

女孩声音轻淡：我可以来吗？

啊？阮昭抓过他的手来看，很认真地仔细翻看，真的诶。

不过后来阮家发生变故，李家生意赚了钱就搬离了栀巷。说来也巧，兜兜转转最后又在这里重逢。

季挽舟半躺着，低眸看见阮昭攥着自己的手，女孩手指纤细，指腹柔，指尖的温相碰，能觉到对方的温度与血动。

明天就要开学报了，可是季挽舟现在这个状况，少说也得休养个十天半个月。还不一定好得全，毕竟伤动骨一百天。

阮昭拿着果盆去洗手台给他洗果。晶莹绿的手指被一颗颗择，被冲刷洗净，装果盘里，还有切好的苹果块和小草莓。

他也许不用骨折的，都是因为她。阮昭有愧疚。

季挽舟手指顿了，几秒钟的迟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被敌方一个击击爆了，落地成盒。

队友暴躁开麦：我舟儿你行不行

站在门外的李芳心脏像是被人揪了一，她听得清清楚楚，是阮昭害的季挽舟骨折。

季挽舟了，耳微微泛红。

李芳认得阮昭，两家以前在同一个巷里住过。那时候阮昭从幼儿园放学回来还总是去季挽舟家玩，声音糯糯地叫李阿姨。

会不会留疤啊？

季挽舟结稍，收回视线，侧过很轻地笑了。

没事，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季挽舟脸上还贴着创可贴，表淡定，尽量让自己的声线成熟低沉，一副很淡然冷的样，手臂曲起枕着脑袋，黑袖上折，一截手臂肤冷白。

李芳其实不太喜阮昭，总觉得阮家太晦气，怕沾了霉运。她清了嗓，去给阮昭开门，阮昭啊，来吧。

阮昭起一颗小草莓的尾，往他嘴里送。

阮昭拿着果礼篮来，礼貌问候了声李芳。李芳没在里面多待，打开房门走了去。

你没听说过？看她茫然的表，季挽舟咳嗽了声，一本正经：伤疤是男人的勋章。

草莓被尖卷过，牙齿咬破果，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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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还有看不见的伤。他拖着调说。

草莓上还有未褪的小珠，晶莹剔透。

季挽舟摁灭了手机，消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