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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萧玦。此刻的她听得神，或许是从这段历史中有所得所悟，眸璨然得像装了整个银河系。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她是否正因替她父亲找了面镜而心生愉悦？

萧玦比他镇定多了，轻轻用拇指替他去边蹭上的胭脂。再往后退了两步，便语气自然地开了：“老师的诗集这么厚，你一个人怎么抄得过来？不若……”

他突然就想念起他来。

等故事落幕，萧玦这才意犹未尽地叹：“我从小到大，再珍贵的奇珍异玩也收过。独独薛二郎的这份礼，最合我心意。”说着一整衣襟，竟如士人般庄肃地对他揖一礼，“以故事为鉴，可以明己正心。多谢薛二。”

恰当此时，何征、史云等数人的笑谈声和脚步声在远响了起来。薛蔺像是被班主任逮到早恋现场的学生般，慌得一，左顾右盼，望的全是后桌底这类可以藏人的地方。

话没说完，急得一的薛蔺已经生了急智，将墨锭又当醒木一拍，一段单田芳版的《隋唐演义》脱即来：“但说这一天，天气炎，北平府的大上，来仨儿人。一，二矬。这俩儿矬的，一个白脸儿，一个黑脸儿，穿服。有一个背着刑枷脚索……”

薛蔺以前时常被他爸拉着听评书，对《隋唐》已经熟得不得了了。嘴一张，一段演义就能信手拈来。

第19章

吓得薛蔺赶去扶她。她却在起抬的刹那，往前半步，极其自然地在他角印上一吻。“这是回礼。”她笑着说。

因为那是和母亲一样，整个世界里离自己最近的人。不私怎么吐槽，又积累了多少怨言，那都是从幼年至少年时期，对自己影响最刻的人。

萧玦见他窘迫难安，压边笑意，移开直视他的目光，打算找个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狗皇帝既弱又渣，还坑队友，萧玦还是一心一意地维护着他。

几个伴读说说笑笑走来，刚好听到薛蔺在描述秦琼的外貌特征，“一丈挂零，细腰奓臂，面似淡金，八字利剑眉，一对大豹儿，通关鼻梁方海……”

评书这表演形式对人场景的刻画特别细致，又带浮夸，再加上说书人抑扬顿挫的语调，时时埋悬念伏笔的讲法，极易调动听书者的绪，让人们完全故事中的世界里去。

……

有一个人

那一吻极轻极浅，一即分。与他梦里的香艳截然不同。他的心却怦怦地得厉害，慌地倒退半步，也对萧玦揖到地：“公主客气了。”

他的整颗心柔起来，不自觉地将整个故事扩展来讲。包括文带珍宝贿赂伯嚭、伍胥劝夫差斩草除、勾践问病尝粪，伍胥为迫勾践而设计越王后雅鱼被晋使侮辱等事。

等看到萧玦里的诧异，才恍然察觉到在此刻行揖礼，是有“就是讲了个故事而已，你还专门回了个香吻，实在是太客气了”的意味。顿时难堪得想扇自己一掌。

只是讲得这般若悬河，他讲着讲着，忽然发现……不是语气语调，还是动作神，他都在不知不觉地模仿着他那历史系教授老爸兴奋地跟他讲史时的模样。

木用，往桌上“啪”地一拍，两一瞪，几有怒发冲冠之势。

萧玦被他逗得不行，han笑坐到自己座位上，开始听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