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趴那睡凉了，谁我啊。”

但这样是不能让常青退烧的，他很快就陷了昏迷。江奕晖直接把人送到医院。他全程陪着常青不敢放手，只是去上个厕所，回来常青就拉着吊瓶到窜，四寻他，生怕他又把自己丢了跑了。就这样一直闹到半夜，常青睡一会儿就不断地梦，噩梦，零碎的片段哗啦啦地闪过，他又醒了，只觉得一盗汗，骨都绵绵的。烧总算是退了。

江奕晖愣住了。过了很久，才去拍常青的背。“我不走怎么办？你妈妈、我妈妈都不同意，你自己不是也不接受吗？要是你接受，我也不是不可以争一争。”

连日度张，终于发烧病倒，加上一整天的“协助调查”，似乎最后的希望也被掐灭了。常青心同时崩溃，神智本不清楚，拽着江奕晖这稻草死死不肯放。江奕晖这许多年在外，和母亲因为那件事有了隔阂，常年把自己关在实验室，不同人，格也跟着变了，到这时候说话只觉得嘴拙，没办法像以前一样，轻轻松松就能安到常青，只能把人抱在怀里，一一抚摸他的背。

“嫉妒。”江奕晖皱着眉，觉得这个话题很不合适，但还是继续说，“就是别的人碰了你，我为什么不能？占有而已。我要是让你觉得更舒服、更好，你就不会再去和其他人玩这个游戏了。我虽然这么想，但也明白，你跟他们的游戏，和我跟你的游戏，本是不一样的。”

是这个理。看常青持，江奕晖迟疑着脱去外衣，钻常青被窝。但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再能睡着了。恍惚又回到很多年前，黑暗里，两个人躺在床上。

“可你没问过我啊！我不接受你就可以走了吗！走就走，为什么连个电话都不留！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你就可以这么轻松地把我丢了！凭什么！”

“我在、我在，哪里都不去。”

“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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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也不在，妈妈也不在，张岩也要走，小静也被带走了，我就剩你一个了，你还要走……”

“你又要走！张岩骗我说回娘家，把小静也带走了。爸爸妈妈也被关了。你也要走，我怎么办？你以前说都不跟我说就走了，为什么都不问问我！你凭什么把我一个人丢了！”他趴在枕上，哭得跟个傻似的。

病房关了灯，黑麻麻的一片，就门上的探视窗漏了光来。借着这白光，常青看江奕晖趴在床边，睡得很沉。他想起江奕晖床的安眠药和那些画。这样一个人，趴在低低的病床边，竟然得到数年来最安稳的一觉。常青一阵心酸，去摇对方手臂，低声说：“这样趴着睡第二天腰会疼，你上来睡吧。”明明有沙发，他偏偏不提。心里抵着要拉开两人距离的想法。

“听说了那件事，你们五班那几个男生扎堆看片，互相帮助。觉得不舒服。”

江奕晖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又摇摇，把常青去。“不了，床窄。你快睡，明早起来就好了。”

常青愤怒地拿去撞枕，江奕晖忙把他拉过来抱住，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眶。“好了好了，是我的错。对不起。”

常青突然开：“你那时候为什么要给我那个？”床是真的很窄，两个大男人温都不低，地贴在一起，都是僵。

青突然崩溃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