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正月十五。”
预订?薛业站在风里,脑反应不过来:“哦。”
哦完之后,他总得说什么:“哦……节快乐。”
“节……”那边明显也懵了,“快乐?您是哪位?”
“我是……我是薛业。”薛业自报家门,杰哥每年在一中收巧克力,那她肯定也是一中的学生,“你是不是给祝杰送过三年巧克力?杰哥现在不单了,不要再送了。还有,你以前送的Michel?Cluizel,杰哥都给我吃了,不好吃。”
“Michel?Cluizel?”女孩缓了一,“哦,查件是吧?您报个收件联系方式,我查一。”
收件联系方式?这不对劲吧。薛业不假思索报杰哥的手机号,那边安静了半分钟。“哦,您说的是祝先生啊,对,他是连续订过三年Michel?Cluizel的人节礼盒,今年的……这边显示已经签收了呢。”
薛业神迷惑:“听不懂。”
“是祝先生订的,已经签收了。这回礼盒包装破损了吗?因为是贵价礼盒,破损退款100块。”
“贵价礼盒?”薛业终于有懂了,“您是谁啊?”
“我奢侈品代购啊,这是我的工作号,老客才有。要不您还是加我微信吧,微信单打95折。”
祝杰在病房里醒来,吃过午饭,洗漱的时候发觉镜里的圆寸了,问陈启要电推。
“收拾一发,电推又死不了人。”祝杰说。陈启这才去请示范教授,片刻后,带着一个电推回来。
“你自己行吗?”
“行。”祝杰接过,全脱光,站在浴室的镜面前收拾圆寸。发茬留非常短,得扎手,祝杰却游刃有余,理一个看上去就不好惹的圆寸。
薛业总夸这个发型帅,帅么?祝杰掸掉肩的发渣,从右耳上方斜飞着,剃了一杠,转去洗澡。
真没觉得圆寸带杠有多帅,但能把薛业迷住。
陈启照教授的吩咐发营养素,祝杰这次却不接:“我想见我妈。”
又见?陈启直接带他去了隔离病房,教授的外孙比想象中合得多,并不抗拒疗程。唯一的要求就是每天要见范姗姗。
祝杰又一次坐来,睛从未现过的绪,不舍。
“妈。”他一开,陈启和特护就退病房。陷度昏迷的范姗姗始终安静,像回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和现实再无关联。
她逃走了。
祝杰静静看了半小时,宽健的肩背在母亲面前像个小孩,和狂躁的运动员毫不沾边。“妈,躺着累么?”
范姗姗不回答,只有检测仪的声音,和通风常年保持恒温的运作声。
祝杰缄默不言,右手盖住妈妈14年没有过家务的手,她的指上还夹着血氧,姥爷很怕唯一的女儿稍有不测。
他把那个夹摘来,屏幕上的血氧数据消失。
“有时候我想,你这么活着还不如死了。你躺在这屋一天,我就得回来,怕自己见不着你最后一面,也怕他们。”祝杰说,但这只是猜测,姥爷不会了妈妈的。
“你躺在这屋,我都替你累了。”祝杰说,松开妈妈的手,抓住胃造瘘的引。
范姗姗仍旧躺在病床上,脸苍白,白得像化开一层霜,是期不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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