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玲君烧了好几天,每日只喝些清汤寡,可见的消瘦了去,白昭恩没过远门,先前只知这趟车要走半个月,却不知这一路上这么无聊,他最开始还觉得路边景尚可一看,但是那些亭台楼榭都太过简陋,实在没什么好看的,白昭恩被养刁了睛,看惯了皇里的雕细琢,再看别的,就只觉得丑陋。
他实在无聊,轻轻一推刘玲君,把昏沉的人唤醒。
“小铃铛,我要纸笔。”
刘玲君这一路的药都是后边跟着的小车上的仆人赶慢赶着熬了喝的,本就是个病人,却因为白昭恩在边,反而睡不安宁,但是也发不得脾气,只是找纸笔递给他,连同毡一齐铺好。
“陛又要什么了?”
“睡你的吧。”
白昭恩本不回答他这句话,自己埋开始画东西了。
他画的正是之前默记的东西,他实在无聊,便都画来,对着这些东西思索了半天,有的明白,有的就不能明白了。然而白昭恩并不知,在他后半躺着的刘玲君,看到他的图画之后,心之激。
这就是他皇之后要找的东西。
刘玲君的母亲来自一个财力雄厚的家族,与平南王白亭止联姻之后,是白敛令让世与母亲姓,才成就了这场联姻,靠着母族的财力,和白敛的指示,江南很快就富庶了起来,但是,人总是想要得到更多。
白敛那超常人的想法,被记录成册,但是谁也不知那些东西放在哪里,因此刘玲君才皇寻找。
此刻这份东西离他如此之近,虽然不是他想要的那些,但是也足够说明,白昭恩确实知那些东西的落。
“兄不可能靠一个人就想这么多东西,他后必定有谋士,或是得到了奇书。”
“玲君,你这次去,便想想办法,到这些。”
刘玲君轻声咳嗽,哑着声音对白昭恩说,“陛这是画的什么,微臣有些看不太明白。”
“这实在不怪你,小铃铛,毕竟父亲智极,那里是普通人能理解的。”
白昭恩毫不在意刘玲君的视线,甚至说了自己的计划。
“你带我去那个村,这件事,我亲自来。”
与此同时,一队带着异乡人音的商人了江南,他们采购了许多东西,像是最平常不过的商客。
“江南确实富庶,”眉目冷傲的男把玩着手里的指南针,“为何我国造不这东西?柳卿有什么想说的吗?”
“还有这东西,”男伸筷,夹了一筷土豆丝,“白敛派去的人能找到这些作回来,我国的船队为何一去不返?”
“……大人,白敛实在……”
“别张,”男这么说着,脸上却无半笑容,神发冷,“白敛若是再多活几年,这天,就是他白敛的天了。”
柳茹箜一句话也搭不上来,既不敢应和,也不敢说大话。
“岐国如今多少人了?”
“回陛,里的探来信说,已为六千万余人。”
“依你看,白敛了这么多东西,怎么还敢大开关市,仍由人买卖?”
“臣,我,”柳茹箜又一次说漏了嘴,他张无比,一腔抱负和自以为是的聪明尽皆被白敛打碎,也被面前的君王打碎,再也傲不起来,却还尽力分析,“互通有无、福泽百姓……”
“还有呢?”
“这……买卖货只认岐国货币……他国货币需兑成黄金,再换成岐国货币……他这样,必定有别的谋,只是,只是我,我太愚昧,大人,我实在不知他的目的。”
柳茹箜毕竟是古代人,即使是历史的河,也要很久之后才会现金本位,他自然不能明白白敛的野心,但是,能在金学还未形成形的时候就分析到这一步,已经是个十足的金天才。
但是,这些远远不够。
“我们该如何应对?”
柳茹箜答不上来。
沉默在屋里发散开来。
“罢了,柳卿的汗,都要把衣服打了吧?”
“今晚便在岐国的秦楼楚馆待上一待,看看这里的姑娘少年,和我国的比,滋味又有什么区别?”
其余几人面上一放松来,只有柳茹箜苦笑一声,沉甸甸的石压在他心里,重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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